作为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汉人王朝,明朝在中国历史上的争议还是比较大。纵观中国古代王朝史,大部分情况下汉人王朝要么是直接被另一个汉人王朝所取代,要么就是两个汉人王朝互相之间消耗得差不多了,然后被游牧民族趁虚而入。
而明朝就属于比较少的那种情况,即前脚刚刚覆灭掉一个游牧民族王朝,随后就被另一个游牧民族王朝所消灭。那么,是什么情况导致了明末军队战斗力大幅度下降,无法与如狼似虎的清朝军队对抗的呢?
其实在明朝末期,明朝军队在与清朝军队的对抗中,并不总是一直失败。比如“奴酋攻克清河”的当天,驰援清河的参将贺世贤“自叆阳驰赴遇贼剿其一栅斩首一百五十一颗”,而“奴酋攻陷铁岭”,总兵李如桢、贺世贤等“闻报驰援比至铁岭已失乘奴惰归斩获虏首一百七十六级”。
用通俗点的话来说,就是到明末时,明朝军队只能够在“战斗”中获胜,却无法在“战役”上赢得优势,已经丧失了指挥大规模战斗的能力。所以在明朝末年时,虽然明王朝仍然能够动不动就组织起8万-10万左右的军队,但是都变成了“添油战术”,一批批往清朝军队刀口下送。
造成这种情况的第一个原因,就是中高层将校的大规模损失。明英宗时期的土木堡之变,明朝武官集团中坚力量直接被腰斩,从此明朝武官集团开始和宋朝武官集团一样被文官集团所压制。而当明末萨尔浒之战结束后,明朝军队更是直接损失了一大批有实际作战经验的中低级军官。
另一个问题则是卫所的私人化,在明朝万历年间,榆林尤家、榆林王家、延安杜家、大同王家、宣府马家、西宁柴家逐渐成为了当时明朝的“名将”。为什么短时间内明朝万历年间会出现这么多的“名将”?因为当时的卫所已经呈现了私人化的趋势。
在卫所私人化的情况下,首先会出现军权父死子继的情况,而且这种情况下朝廷还管不了。为什么?因为当时各个卫所中最有战斗力的部队都是各个家族的私军,如果朝廷强行指派一个新的将军前去接管卫所军权,要么控制不了私军,要么麾下只有缺乏战斗力的老弱病残。
如果你把榆林尤家、榆林王家的新一代将领互相调换防区,那情况就更加糟糕了。各大家族之间就会互相关照对方的子侄,我照顾你在我地盘上当总兵的儿子,那你也要照顾我在你底盘上当参将的侄子,各大家族之间形成了“商业互吹”。所以当时大部分的“名将”并不是战场上打出来的,而是谎报战绩吹出来的。
为什么情况会变成这样?因为早年间卫所的军士是靠屯田来养活自己的。但是中国古代的土地私有化问题一直存在,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后,原来卫所的屯田早就被侵占得差不多了。普通军士如果想要活命,要么给地主做工,要么就入卫所指挥官的“私军”。
明王朝后期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开始改用募兵制,其中最为典型的当属戚继光下辖的“戚家军”。每名戚家军普通士兵1年的基本薪资是10两银子,但是如果一个12人的小队能击杀1个倭寇,就能得赏银30两,击杀10个就能够得到300两银子的奖励,重奖之下,自然勇者辈出。
但这种做法也有很大的隐患,那就是粮饷派发不及时,或者战前允诺的奖赏在事后没有及时给到位的时候,就很容易发生兵变。万历23年,“建昌营调南兵三千留养,以备倭之缓急。而十月间,以离家日久,钱粮不给,含忿谋作乱。事觉,杀三千三百余口”。因为担心引起兵变,一次性就击杀了3300名戚家军精锐,戚家军主力自此遭到极大削弱。
而当张居正倒台,戚继光被撤职之后,既没有背景,又因为缺少钱粮容易引起兵变的戚家军,也就成为了明王朝各大官僚集团眼中的不安定因素。随后又发生了一次针对戚家军较大规模的绞杀,“蓟三协南营兵,戚继光所募也,调攻朝鲜,撤还,道石门,鼓噪,挟增月饷。保诱令赴演武场,击之,杀数百人,以反闻”。因为没及时发工资,直接把几百名戚家军击杀,很好,这做法很大明。
戚家军的遭遇只是明末军队遭遇的一个简单缩影,根本原因在于大明王朝已经没有那么多的钱了。没钱的中央王朝根本无法拥有一支能够属于中央指挥的军队,只能够依赖戚家军这种“私军”来维持自己的稳定。而“私军”之间的相互陷害和攻击,又进一步降低了明末军队的战斗力。
比如,史料中随记载戚家军是因为缺少粮饷而被绞杀,那么,戚家军是真的想要哗变,还是只是被觉得他们碍眼的其他私军所绞杀,然后在事后再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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