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河图》这张图描绘了北宋汴京城汴河两岸繁华的街景。里面的孙羊正店分成三层,而且可以看到楼上应该有包房。门口还搭有彩楼欢门,和后面要讲到的其他酒店门口的彩楼相比也要豪华得多,有彩球彩带之类的装饰品。门口挂了幌子和招牌。幌子上写着“孙羊店”,旁边的招牌上写着“正店”。
这就得讲到北宋时期的“榷(que)酒制度”,简单的说就是宋代的一种卖酒制度,有点类似于现代批发和零售的关系。正店类似现在的高档酒楼,出钱获得官府的特许(据说可以抵税),可以酿酒,批发零售都可以,后面会讲到的“脚店”是不可以自己酿酒,只能从正店买酒,然后再零售。这个“孙羊店”,就是有特许可以酿酒的正店。
据《东京梦华录》里记载,当时汴京的正店一共72家,据说最火爆的叫樊楼,一天有上千人来喝酒,还向3000家脚店批发。在孙羊店的门口另一侧,招牌上可以看到两个字,上面是个“香”字,下面的看不清,不过根据徐邦达先生考证,应该是个“醪(lao)”字,很有可能这家孙羊正店酿的酒的品牌就是叫“香醪”。
当时每家正店都有自家酿的酒的品牌,比如丰乐楼的“眉寿”“和旨”,八仙楼的“仙醪”,都是所谓的名酒。从图中可以看到,酒楼的后面堆着很多瓮,应该就是酿酒用的;而前面的铺面有很多木桶,应该就是酿好的酒。卖酒零售商——酒店的门口也有幌子和招牌。
招牌上写着“脚店”“十千”“天之美禄”“稚酒”,幌子上写的是“新酒”。所谓“十千”:典出曹植《名都赋》“我归宴平乐,美酒斗十千”,就是说当时一斗酒是十千钱,十千就是指一斗酒的代称了。而“天之美禄”则源于《汉书食货志》,说是王莽时期,朝廷讨论是否榷酒时,大臣鲁匡发表自己意见的时候讲道:酒者,天之美禄。意思是酒是上天赐给大家的好东西。所以成了酒的代称。“稚酒”和“新酒”比较好理解,就是指刚酿好的酒。
在店门口也有一个彩楼欢门,这个是有来历的,引用后周太祖郭威的典故,据说他曾到一家酒楼潘楼,为了迎接皇帝,这家酒楼搞了装修,门口搭了这样的彩楼欢门,后来其他酒楼后来纷纷效仿,渐渐形成习俗,基本上看到门口有这样的建筑,就代表这家是酒楼。
包括民国时期,北京、上海等城市的一些店碰到重大节庆,也会在门口搭成这样。不过因为各个酒店大小豪华不一样,搭的彩楼也各不相同,《清明上河图》里面以“孙羊正店”最为豪华。欧阳修《酬孙延仲龙图》“北库酒醪君旧物”,孙氏酿酒在北宋最有名气,两个铺子,一个批发酒醪,一个批发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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