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是一种颇具特色的东方妖怪。
僵尸,顾名思义,僵硬的尸体;又名跳尸、移尸。在中国民间传说中,特指人死后因为尸体阴气过重而变成的鬼怪,毫无人性,丧失理智,双手向前横着伸直展开,且用双腿不停跳跃,从而移动的行尸走肉,除了头部和四肢,身子其他部位难以运动;会以咬人吸血传染尸毒,被咬者若不在尸变之前救治,就会彻底变成僵尸无法恢复。
在香港老电影中,我们经常能看到以此为题材的作品。
那么,为什么“僵尸文化”在我国如此盛行,这还要追溯到自清代便开始流传的的“湘南僵尸”传说。
可别觉得笔者讲的故事是凭空捏造的,纪昀的《阅微草堂笔记》里起码还有十篇类似的记载。不过,今天我们旨在探讨传说,并不代表笔者认同僵尸的存在。
话说,在清朝时期,湘南有个荒僻的小村子,村子里仅有八百口人,与外界的联系并不频繁。一般来说,山村里的老百姓靠山吃山,渔村里的老百姓靠海吃海,只要有一膀子力气,总能混口饭吃。
然而,这世界上有不少不愿付出劳动的懒人,村子里有个破落户成老三就是这样的人。成老三家徒四壁,家里一样值钱的物件都找不出来。他虽手脚健全,可精力全放在小偷小摸上,除了偷鸡摸狗之外他还总惦记别人的老婆。
隔三差五,村民们便会看到他被某人追打,一看便知成老三又游手好闲干上了老本行。随着大伙对他的戒备越来越深,每天晚上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平日里姑娘媳妇儿见了他绕路走,他根本没有得手的机会。没过几天,成老三便饿的头昏眼花。
为了找些吃的,他不得不来到深山里,想要找点野果野菜填肚子。在他搜山的时候,竟意外地发现一座地宫。成老三一看,便起了歹心。要知道,这年代久远的古墓里宝贝不少,如果能偷走一件两件,估计这辈子都吃喝不愁了。
成老三钻进地宫里,只在墓室中找到一口大棺材。成老三掀开棺材盖,但一股扑鼻而来的臭气给他呛了个跟头。只见棺材里面躺着一个浑身腐臭的尸体,从尸体上根本看不出他已死了多久。成老三虽然胆子大,但他从没见过死人,被吓得躲在一边瑟瑟发抖。
过了一段时间,成老三并没察觉到什么异常,也没有鬼神来找他算账,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人们都说,古尸的身上往往有值钱的随葬品,于是,成老三便不顾恶臭仔细搜索了尸体。没想到,尸体和他一样浑身没有一点值钱的物件。
成老三除了在古尸的脸上揭下来一张破破烂烂的黄符之外,再没寻摸到宝贝。实在忍受不了臭味的成老三,将黄纸团成一团丢掉后,灰溜溜地走了。成老三从山上找了个山洞住了下来,没想到他害了一场大病,躺在地上接连几日没能起床。
原本,成老三就已多日水米未进,鬼知道他为什么活了下来。村民们看到成老三时,他已从一个精壮的小伙子变成骨瘦嶙峋的麻杆,大伙还以为这么多天不见成老三他早已饿死在大山里,没想到这个活鬼还活着。瞧瞧他现在的模样,说他是鬼一点都不过分。
成老三说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跪在地上央求乡亲们赏口饭吃,给他找个大夫瞧瞧病。然而,平日里他作恶多端,没人念他的好,谁肯给他饭吃?结果,大家一哄而散,将成老三丢在那里。善良的村长见成老三奄奄一息,担心他真的死在外面,于是便把他带回家中,给他吃饱了饭,还让他洗了个澡。
看成老三精神状态不怎么样,村长让他在家里等着,自己去邻村找大夫。万万没想到,这成老三虽已病入膏肓,却还惦记着男女之间的那点事。躺在床上的成老三见村长的闺女模样挺俊,便出言调戏了几句。未出阁的大姑娘怎经得住他这番折辱,跑出门去哇哇大哭。村长带着医生回到村里,正好碰见嚎啕大哭的女儿,询问之下这才知道成老三这厮竟如此色胆包天恩将仇报。
村长气愤之下,立马拿着菜刀想要了成老三的命。
成老三挣扎着,用最后一丝力气逃到了深山老林。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成老三的病情愈发严重,等到他再回村时,几乎是爬着走完全程的。
村长觉得成老三是个祸害,带着几个壮丁一块将他捆在了树上,任由他自生自灭。有村民觉得,虽然,成老三是个恶棍,但毕竟他罪不至死。有人却认为,这样的祸害迟早惹出大乱子,还是早早除去为妙。成老三本来就已经病入膏肓,加上这次再也没人给他送水送饭,没出三天就断了气。
他死以后,身体暴露在外,经雨淋日晒虫咬,破败得不成样子,散发出一股恶臭味,就像他曾在山里见到的那具古尸一样。没办法,如果把他继续挂在树上,保不齐会惹来瘟疫。在村长的带领下,几个壮丁再次出马,他们准备在天黑以前将成老三带去埋了,让这个恶棍入土为安。就在此时,诡异的事就这么发生了,成老三的遗体不见了!
村长立即召集了全村的老少爷们,大伙凑在火把下看着那棵大树。树上还挂着几截绳子,可绳子捆着的成老三早已不见了踪影。
当时就有见过世面的老人说,成老三这家伙多半尸变了!
一句话,将全村老少爷们的心都揪了起来。原本平静的小村子,瞬间被笼罩在恐惧之中,每个人都担心成老三会对自己实施打击报复。每天天色还没黑,家家户户就已关好门窗。平日里男人对家里的老婆孩子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出门。就算是天光大亮农民们出去耕地,老少爷们也会聚在一块出门,生怕出现什么变故。
那个说成老三有可能尸变的老头,曾听他爷爷说村子里发生了类似的事。
一百年前,村子里有个和成老三一样的恶霸,因为他无恶不作,所以村民们为了除害,联手将他杀掉了。没想到,这个恶贯满盈的祸害竟变成了僵尸,四处找村民报仇。要不是有个修行的道士途经村庄,用法术把僵尸赶跑了,恐怕整个村子都要蒙受无妄之灾。
这个传说让村民们更加紧张,为了解决掉这个隐患,村长亲自带人去大山里搜索成老三的踪迹,要在他变成尸妖之前将其除掉。
然而,村民们还是晚了一步。
第一个受害者,是住在村子把头的老张家。据邻居说,当天晚上只听到一声惨嚎,当他带着人冲进张家时,一家三口都已断了气。这屋子放眼望去满是鲜血,户主张老实被什么东西挂在房梁上,他的老婆孩子则死在了床上,他们的身上遍布咬痕。
张家发生的事,正式拉开了成老三复仇的序幕。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不断有村民遇害。成老三就像无处不在一样,落单的村民均惨遭其毒手,就连躲在家里紧闭房门都挡不住他。没过几天,村里就已有好几十家绝了户,死了一百多人。
村长连忙找来大伙,一行人拿着棍棒锄头守在村口,等待着成老三的出现。在入夜以后,大家终于等到了成老三,没想到还没等大伙下手,就已有几个胆小的家伙被吓尿了裤子。月光下的成老三,就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活尸一样,他的眼睛冒出诡异的光芒,嘴里伸出两个尖锐的犬齿,嘶吼着要将村民全部杀死。
更令他们害怕的,是前几天刚被埋了的张老实一家,如今也变成了尸妖,成了成老三的帮凶。几个胆子大的家伙鼓起勇气冲上前去,和成老三恶战在一块。没想到,这几个力大如牛的壮汉竟不是成老三的对手,成老三刀枪不入,几下便撂倒了两个壮汉,扑到他们的身上开始撕咬。这下子,所有村民都吓傻了。
男人们不顾一切地冲回家带着老婆孩子逃出村,途中有不少村民被成老三和其他僵尸追上,凄惨至极。从这以后,这个村子成了禁忌,外人根本不敢靠近。
当然,我国考古学家根本没在湘南发现有符合故事背景的荒废村庄或遗迹,由此可见,这个故事完全是杜撰的。
而且,这类传说里有很多硬性的“Bug”,自相矛盾的部分不少。
如果,按照《大千录》里的说法,僵尸的尸体是不会腐烂的,显然与故事里提到的细节有较大的出入。说起来,外国亦有类似的鬼怪,如吸血鬼。我国的僵尸文化,与国外的吸血鬼文化比较相似,虽然在民间盛行,但根本没人能拿出他们真实存在的证据。
僵尸作为妖怪的定义,可见于清朝袁枚的《子不语》以及同时期的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而在更早之前,中国古籍中对僵尸的解释,只是单纯的僵死之尸的意思;而旱魃为僵尸的这一说法,也和早期传说有非常大的差距,有后世附会的嫌疑。早期古典文学中所描述的僵尸,与我们在现今影视中看到的跳尸完全不同,例如《西游记》中孙悟空对白骨夫人真面目的解释就是一个僵尸。
那么,为什么会有僵尸这种东西呢?
以我国神鬼怪谈出现的规则来看,僵尸的成因有二:
一是古人无法解释一些自然现象的成因,于是,便想当然地将其理解为鬼怪,僵尸(魃)就是一种导致旱灾的鬼怪;
二是古人会将心里的恐惧具现化,僵尸就是古人恐惧死亡所虚构出来的鬼怪形象。因为每个人心中的恐惧不同,所以,被虚构出来的僵尸形象亦各不相同。在关于僵尸的传说里,我们能看到许多共同点和不同之处,就是这个缘故。
这种被杜撰出来的鬼怪,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即可,切莫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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