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龙视角 - 在这幅大约1.5亿年前的侏罗纪场景中,美国古生物艺术家布莱恩.恩格(Brian Engh)想像从一只腕龙的视角看向美国犹他州的古代洪水河槽。 「我试着从身在其中的动物观点来描述这个环境,」恩格说。 「我做了一些这种动物的可动小模型,然后为它们拍照。这样能给我完成插画定稿所需的灵感和观点。」 ILLUSTRATION BY BRIAN ENGH
强森刺头龙- 这幅纹理精细的画像描绘2018年七月命名为强森刺头龙(Akainacephalus johnsoni)的新种甲龙,也带给我们了解这只7500万年前的恐龙「性格」的难得机会。这幅艺术品属于俄国艺术家安德烈.阿图钦(Andrey Atuchin)的系列作品「大升梯容颜」(Faces of The Grand Staircase),旨在声援美国犹他州大升梯国家纪念园区(Grand Staircase-Escalante National Monument),川普总统近期大砍这座园区的面积。 ILLUSTRATION BY ANDREY ATUCHIN
双型齿翼龙群 - 在这幅画里,侏罗纪翼龙中的长爪双型齿翼龙(Dimorphodon macronyx)在1.9亿年前的英格兰海岸丛林中觅食与寻找遮蔽。美国佛罗里达州的插画家加百列.乌格托(Gabriel Ugueto)试图在这幅画中直白表现他最爱的翼龙之一。他不大喜欢那些把双型齿翼龙描绘得像海鹦的插画,他说,「更别提(2015年电影)《侏罗纪世界》里登上大萤幕的那种长满鳞片、梦魇般怪模怪样的双型齿翼龙了。」ILLUSTRATION BY GABRIEL UGUETO
鱼龙之爱 - 画中正在交配的Cryopterygius kristiansenae鱼龙生活在1.5亿年前的侏罗纪晚期。挪威艺术家埃丝特.范许森(Esther van Hulsen)说,这种鱼龙是在过去十年间从极圈内斯匹兹卑尔根岛(Spitsbergen)复原的海洋爬虫类之一。她说,「这些化石有许多是碎片,但其中一付非常完整,只有尾巴缺了一块。」 ILLUSTRATION BY ESTHER VAN HULSEN
一步之遥 - 在这幅惊人且独特的插画中,意大利艺术家大卫.博纳多纳(Davide Bonadonna)描绘7000万年前蒙古自然世界中的一瞬倒影。 「一群窄吻栉龙(Saurolophus angustirostris)在一场风暴过后沿着白垩纪奈马盖特盆地(Nemegt Basin)的河床移动,」博纳多纳说。 「这些大型植食性恐龙的脚陷入柔软的沉积物中,踩碎了一只倒在泥巴中的特暴龙(Tarbosaurus bataar)颅骨。」ILLUSTRATION BY DAVIDE BONADONNA
三叶虫曼陀罗- 三叶虫(Trilobite)属于节肢动物,和昆虫与甲壳动物是亲戚,从化石中已知三叶虫有各式各样的型态和构造,且种类多达惊人的2万种。 「这个星球的海洋里曾经满是三叶虫,」美国艺术家凯莉.卡尔森(Carrie Carlson)说。 「这幅曼陀罗图赞扬三叶虫之多样与魅力,图中呈现的三叶虫几乎同步游动,虽然有些三叶虫可能以爬行而非游泳移动。」ILLUSTRATION BY CARRIE CARLSON
袋狮研究 - 澳洲史上体型最大的有袋掠食动物,袋狮(Thylacoleo carnifex),直到4万年前都还生存在地球上,时间与澳洲大陆最早的原住民重叠。 「假设体重一样,袋狮的咬合力是所有已知哺乳动物之首,」插画家约瑟夫.奥特加(Joseph J. Ortega)说。 「它的拇指与四指对生,又有可半伸缩的弯曲爪子,因此它可能是灵巧的爬树高手,也是致命的掠食者。」ILLUSTRATION BY JOSEPH J. ORTEGA
巨人一瞥 - 有些神龙翼龙(azhdarchid pterosaur)体型非常巨大,翼展可譬拟小飞机,站立时身高近似长颈鹿。在这幅美国插画家米迪奥.迪奥罗(Midiaou Diallo)的作品中,一只巨大的雄性降落在白垩纪晚期的蒙古奈马盖特地区,在远离家园的沙丘上伸展双腿。 ILLUSTRATION BY MIDIAOU DIALLO
苔原一景 - 在这幅为了博物馆全景模型(diorama)所创作的风景中,美国艺术家贝丝.柴肯(Beth Zaiken)想像出一幅时间约在11.5万至11.7万年前最后一个冰河期,描绘纽约州北部地区猛玛象、驯鹿与麝牛的辽阔全景图。 「在那个时期,我们熟知的神奇大型动物群漫步在被称作冻原或灌木苔原的生态系之中,」她说。 「这片栖地几乎被低矮的植被和浓密灌木丛覆盖,间或点缀冰河带来的破碎零散岩石。」 ILLUSTRATION BY BETH ZAIKEN
霍纳氏阿纳萨齐龙 - 在这幅乌克兰艺术家谢尔盖.克拉索夫斯基(Sergey Krasovskiy)的创作中,鸭嘴龙中的霍纳氏阿纳萨齐龙(Anasazisaurus horneri)展示出条纹状的伪装,适合它所处的潮湿热带环境。这种生物大约7400万年前生存在白垩纪晚期的美国新墨西哥州。 ILLUSTRATION BY SERGEY KRASOVSKIY
鹏鸟的点心 - 大约1.2亿年前,和鸽子差不多大小的侯氏鹏鸟(Pengornis houi)生活在中国。它是鸟类的原始支系,反鸟类(enantiornithines)中体型最大的白垩纪早期成员。 「我想试着阐释不常见于艺术品中的史前动物,」美国艺术家泰勒 杨格(Tyler Young)说。鹏鸟是个完美的主题,他说,因为鹏鸟有近乎完整的骨骼可供参考,但是几乎没有人画过它。 ILLUSTRATION BY TYLER YOUNG
三叶虫 - 三叶虫出现在约5.2亿年前的寒武纪,并且在全球扩散增生,直到2.5亿年前的二叠纪才迎接它们的末日。 「史前海洋里危机四伏。自我防卫的需求催生出了许多怪奇动的物,」艺术家法兰兹.安东尼(Franz Anthony)说。 「虽然这些生物常常被描绘成黑色或棕色,但是它们可能和现在的甲壳动物一样,有各种你想像得到的色彩。」 ILLUSTRATION BY FRANZ ANTHONY
据美国国家地理(撰文:John Pickrell 编译:石颐珊):艺术如何让恐龙复活?这些艺术家用严苛的科学标准来展现史前生物和现代世界的连结。
你能一眼认出暴龙(Tyrannosaurus rex)、三角龙(Triceratops)和腕龙(Brachiosaurus),这可谓小小的奇迹,毕竟上次这些史前巨兽在地球活动已经是超过6600万年前的事了。
我们之所以能从脑中召唤出灭绝已久的动物形象,要归功于古生物艺术(paleoart)或称古生物插画(paleoillustration)这个领域,在尽可能精准重建恐龙和其他古生物在世模样的工作中,古生物艺术至关重要。
「古生物艺术以强烈且直觉的方式,让人们能够和这颗星球深厚的生命史连结,」麦特.切莱斯基(Matt Celeskey)说道,他是位于阿布奎基(Albuquerque)的新墨西哥自然史与科学博物馆(New Mexico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and Science)副研究员,也是自由插画家兼展览设计师。
「(这个领域)利用久远以前的生命所留下的任何痕迹,试图展现它们如何和我们的当代世界相关,或至少存在一些连结。」
切莱斯基策划了博物馆的新展览「画说从前」(Picturing the Past),展览囊括87件作品,出自46位来自15个国家的古生物艺术家之手,他说这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也最多样的古生物艺术集合。」展览日期到1月为止,配合世界上最大的古生物学家年度聚会,即10月在阿布奎基举办的古脊椎动物学会(Society of Vertebrate Paleontology)年会。
古生物艺术是一种「困难又深具挑战的艺术形态,需要对解剖学和生物学具备相当程度的了解,要有能力真实呈现各式各样的质地与环境细节,也要以可信的方式描绘生物行为与生态,」布莱恩.恩格(Brian Engh)说,他是一位活跃于加州的古生物插画家,今年甫在年会上获颁由国家地理赞助的兰岑多夫古生物艺术奖(Lanzendorf PaleoArt Prize)。
在科学家持续思量他们所研究的绝种动物的过程中,古生物艺术家的作品也是不可或缺的。
「每一次重建都涉及一定程度的推敲和猜测,才能如字面所言,为化石纪录没有保存到的细节『填上血肉』,」切莱斯基解释。 「在古生物艺术的创作过程中,艺术家和研究者会讨论如何填补这些缺口,于是每个参与者都得以思索他们要如何诠释手中确实掌握的证据。」
建起过去的「视界」
对严谨的古生物插画家而言,重建已灭绝动物的第一步总是要先仔细审视化石,当面或经由学术论文检阅都可以。恩格喜欢亲手检查化石,同时和研究化石的专家讨论这些生物的关键特征。
「我们会讨论这只生物何时住在哪里;它如何觅食、交配与寻找遮蔽;它如何避免成为其他生物的盘中飧——或者如何成为别人的晚餐——还有它和谁有关联, 」他说。 「这些讨论引导我们审视现代动物、它们的解剖构造和生存环境,我们再从这些现生生物身上汲取视觉与生态的点子。」
位于美国明尼苏达州伊根市(Eagan)的蓝犀牛工作室(Blue Rhino Studio)以创造博物馆展览品闻名,其中一位艺术家贝丝.柴肯(Beth Zaiken)的起手式是搜遍近期研究目标物种的古生物学文献。她会仔细思琢地质年代、气候,和该种动物占据的生态区位。
「艺术界有一句老格言叫做『型随机能』(form follows function),」她说。 「这在生物学上尤其精确:动物的形体完全是针对需求设计的。」
然而化石鲜少是完整的;有些物种的根据仅有碎片。 「几乎总是有缺块或者变形,艺术家甚至在这么初步的阶段就得决定如何填补空白并修正比例,」切莱斯基说。
一旦艺术家抓到整体比例和关键特征的感觉,就可以着手赋予骨架血肉,填上肌肉与软组织。动物形体确定以后,他们会考量其他资讯来形塑动物的外观,例如化石是否保存有任何软组织,原初颜色的线索,或角或脊骨这类特殊结构。
古生物插画之爱
接下来,艺术家会决定要在什么场景中描绘这只动物。柴肯的目标是建立一个环境,能「将观者带入的这只动物的世界、它生活的真实当下,而不一定是常见的那种高调而过于戏剧化的好莱坞式场景。」
她喜欢根据现代环境的研究想像出一个真实存在的地方,和一个「动物们做着它们花费生命大部分时间做的事情的典型日常。」她说,这些事情可能包括吃草、狩猎、躲藏、求偶、迁徙,或养育幼兽。
加百列.乌格托(Gabriel Ugueto)是一位在美国佛罗里达州迈阿密(Miami)活动的自由插画家,他也喜欢把已灭绝的动物当作活在现代做着日常行为来描绘。太多恐龙被画成「嗜血怪兽……张着血盆大口,眼神癫狂,」他说。 「血腥场面确实会发生,但是不如其他动物行为来得常见或有趣。」
切莱斯基说,现在化石出土的总量远比过去要多,因此带来连锁反应,使古生物艺术在过去几十年间爆炸性成长。总是有新主题可画,而且有更多古生物学家明了,好的艺术品能让更多阅听人看见他们的研究。
然而,最优质的古生物艺术所拥有的魔力或许不止是其中丰富的资讯与技法,还包含背后的热忱。
「我心里真的是个怪宅——从小就是,我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就会在床底下的鞋盒里收集昆虫,」柴肯说。 「过去十年间我担任博物馆艺术家,专职自然史展览品,这个工作让我有机会制作更迷人的动物,学到的东西超乎想像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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